【半步深渊】(172-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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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1-06

 看着父母已经起身,江清雯也站了起来,这次,听到父母要再出远门,碍于
自已和方磊现在的事情,她总算心里可以不用那么紧绷,她希望父母多在外面呆
一阵才好·……

  「不一定,到时候看情况吧。」嗯……

  「恬儿,好好照顾自己,等爸爸回来……

  临出门口,刚才一直在隐忍着胃部痉挛的江山,突然抱住了女儿,他心如刀
绞,上次这个样子,还是她很小的时候,自己被抓进去的之前,恍如隔世,老天,
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一向刚强的江山在女儿的目光之外,湿润了眼眶…

  好久,没有听到自己的小名了,她在父亲的拥抱下,也许是血脉相呈,沙哑
噪音莫名的伤感感染了她,但是又找不到缘由,正当她呆呆的想要伸出手楼住父
亲的腰时,只感觉身前一凉,目光一阵恍惚,在聚焦时,看到的只有父母两人的
背影…

  这一刻,自己才发现他们好像苍老了许多…

  江清雯和方磊就这样呆呆的在包厢门口站了好一会·……

  她感觉父母今关非常的反常,但又说不出具体缘由,隐隐的觉得父母是不是
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你等下,我去给阿姨送包·」

  在一边的方磊亲眼目睹了一切,他看到了比江清雯更多的异常,诧异之余,
来不及细想,拿起包快速跑了出去!

  等方磊再出来在饭店门口的时候,等着他的,是人来人往和一辆辆车飞驰而
过,刚才的两口子已经没有了踪影,他在原地挠了挠头,着急的从兜里拿出手机
……

  等等,这……

  墨绿色的皮包拉链没有完全拉上,无意一撇,一个本子上XX医院几个字从缝
隙中被捕捉到,方磊眉头一紧,那不就是温馨她们医院,这是…·刚才郝春芳在
父女两人相拥时偷偷扭捏一下子闯入了脑海,他知道江山的病,随着一下子就脑
子轰的一下开始他还觉得是父母正常的担忧,但是现在看来,越想越让他觉得更
像是离别前的嘱托,越想心里越觉得不是滋味,刚才他一直在关注着清雯的反应,
没有太往坏的地方想。

  如果是这样,那么刚才叔叔和阿姨一切行为都有了依据,难道……

  正当他想拉开包的拉链想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时候,一个快速的脚步从身侧
跑了过来,一下子就拿走了方磊手上的包……

  「麻烦你了小方,我包忘了。」

  郝春芳上气不接下气的抱着包,心有余悸,好在自己反应快·「阿姨我刚才
看到你包里有个什么医院的本子,您还是叔叔病了吗?

  面对方磊的询问,郝春芳紧张的眼睛乱转·被他看到了吗!

  啊,我之前有些不舒服来着,没事,去检查了没事!

  她赶紧摆着手笑了笑,眼里的慌张又怎么可能骗的了学过审讯又起了怀疑的
方磊,显然,郝春芳看出了他的疑惑,更让她心里直突突!

  「真的,我就是腰不好,老毛病了,已经好了,你别告诉清雯,不然她总担
心!

  好,您没事就好。

  方磊并没有选择创根问底,事已至此,他知道阿姨不想说,本就是还没结婚
的女婿,再继续下去就有些越距了,她如此慌张的辩解加上刚才在包厢里一系列
的举动,让他心里疑虑逐渐加深·「那阿姨先走了你叔叔等着我,记得你刚才在
包厢里说的话·」

  郝春芳深深的看了方磊一眼,转身离去·方磊目送着阿姨的背影,轻声叹了
口气……

  回到包厢里,江清雯正机械式的一下一下的小口吃着饭菜,直勾勾的盯着自
己的碗,若有所思……

  刚才她只顾着自和方磊假装的事情,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
劲……

  看到方磊回来她瞬间抬起了俏脸……

  你,有没有觉得我爸妈,哪里有些不对……

  看来,她也和自己的想法一样。

  可是,回头一想如果真有什么事现在看来叔叔和阿姨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
又为何打破他们的想法呢·没有啊,怎么了?

  方磊装作若无其事,坐下,给她碗里加了一块樱桃肉 .「你说,我爸妈是不
是有事瞒着我?」她显然有些不安两人之间终手有了一次毫无杂志的目光直视,
他看得出她的担忧,这也是自己所担心的……

  可能,就是好久没见,回来了文要走很舍不得你吧,别乱想·「

  方磊把手轻盖在她的小手上,她没有躲闪,凉凉的。

  「也许吧 .」

  最近自己确实有些神经敏感了,看到方磊并没有感觉反常,她只能这样说服
着自己。

  「你放心,不会有什么的,别大惊小怪,毕竟叔叔阿姨的老朋病了,心情不
好也是正常,别想太多了。」

  在方磊的安慰下江清要安心了许多,轻轻的点了点头·小区门口,江清雯客
气的语气中带着生疏,让方磊黯然神伤,不过,他有些麻木了,已经失去了痛觉,
现在他只想能偶尔看到她,已经很满足了……

  「应该的,回去吧,挺晚的了,早点休息·」

  好。

  江清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迷茫之中因为他的陪伴感到久违的安心,其实他
本没有责任,为了自己怕父母一时接受不了陪着自己演戏。

  难道,他还爱着自己吗?

  转身的瞬间,余光看到他一如既往笑容,就好像是夜色中陪伴自己回家的路
灯,给她带来了阵阵暖意,她感觉自己的心动了一下。

  自己这是怎么了,边和马海纠缠不清,一边又对方磊旧情未尽,自己怎么可
以这样!手机突然震动,她一边走着一边拿出手机·是马海……

  闺女,俺想你了。

  现在的她没有那个心情和马海扯东扯西,在方磊的劝说下打消了她大部分疑
虑,但是不是所有,再加上方磊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是一想起电话里温馨的声音,
就让她心情异常烦躁,此时此刻她真心没有一点心情去搭理马海。

  看着美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小区里,方磊温柔的眸子重新冷峻…·思绪一下
子跳脱到之前,安慰着江清雯的同时,听着她和自己相同的共鸣,方磊早就把她
的家人当成了自己的家人,怎么可能明知道有问题又袖手旁观,如果以后真的有
什么万一他没法承担这个责任。

  起码,自己应该主动做点什么……

  夜晚的医院寂静而幽静,只有值班护士在忙碌着,一切都显得平淡而又安宁
……

  今晚是她值班,温馨在诊室里无聊的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的玻璃上倒映出她
迷茫的容颜,脑子里不知道想着什么…·随着手机铃声响起,刚才宛如一滩死的
水眼睛顿时发射出了光芒!

  「你,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激动之下,她说话都变得波澜起伏起来,小脸如沐春光!

  本来她还想着什么理由和他联系,看到他主动打来的电话她高兴的差点跳起
来!

  温馨,我想麻烦你个事。「

  电话另一头的严肃让她缓缓收回了笑容……

  「什么事呀?你觉得麻烦的话,不如请我吃饭补偿一下。

  温馨主动的想要拉近距离,毕竟现在是她最好的时机·「你,能帮我查一下
一个叫江山一个叫郝春芳这两个人的病档吗?」

  当……

  对于方磊的要求她刚想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随即却如鲠在喉………

  这可是违反规定的……

  你要觉得不行我不勉强你了。「

  听到对面的犹豫方磊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找了个台阶下。

  「这两个人是谁?

  这让她本能的联想到江清雯!

  是清雯的父母……

  我不帮!

  方磊话给没说完温馨气的直接打断!

  自己怎么可能为了那个女人去干这种事!

  对不起,是我问题,那打扰……

  方磊假装失望在另一头说道。

  「喂!你别挂!

  方磊好不容易求自己一次,加上他那失望的语气让她听的心里难受。

  真是败给他了……

  「那,那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你放心,我就自己知道就行!」

  知道自己有些无耻了,但是他别无选择,今天的一切加上包里的那个病例本,
这一切都让他无法袖手旁观!

  「还有,你,你要陪我吃一个月的晚饭!」

  温馨大眼睛一转帮忙可以,但是必须有条件才行!

  好。

  方磊答应的没有犹豫

  那你不许反悔

  温馨不放心,又多说了一次。

  「嗯不会,问到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啦,知道啦,啰嗦!

               第175章

  刚到酒店,江山已经疼的脸色惨白,满头是汗,郝春芳心疼不已恨不得自己
替他分担痛苦,她急忙的把丈夫搀到床前,一把抓起床头放着的药罐把药倒在江
山有点哆嗦的手掌上!

  还好提前回来了,当时她就感觉不行!

  不用,就一阵挺过去,就好了江山痛苦的有些虚脱,说话有气无力的接过妻
子的水瓶,含着药一饮而尽,直接侧躺在床上,大气不敢喘,半睁着眼睛,只能
小幅度的呼吸……

  一定有办法的,我已经快联系好了,咱出国,走遍天涯海角,一定有办法的!


  其实今天以前,江山有些想要放弃了,他知道自己这个病已经很难回转了,
不想在继续拖累这个家了,可是,刚才见到女儿和准女婿时,他才想起来自己还
没亲眼看到女儿结婚,自己不能就这么认输!

  希望吧……

  看着床上坚强的丈夫如此痛苦的一幕,刚才在餐馆忍住的泪水一瞬间如决堤
了一般汹涌而出,最近一个月,她好像一下子老了,本来还在为了以后的生活喜
悦着,谁知好景不长,当时王大夫有些没能说出口的话一直在她心里和个定时炸
弹一样,就在最近还是引爆了……

  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

  「没事,我还在,别哭了,今天咱女儿没看出什么吧?」

  江山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掉妻子脸庞上的泪珠,咧着干燥的嘴唇,幸福的笑
了。

  「应该没有 .」

              郝春芳说着让文

  夫仰面躺着,跪在床边一只手抹着眼泪,一只手轻轻的给丈夫揉着胃,试图
减轻一些他的痛苦·「那就好。」「好什么,如果她知道咱俩瞒着她,她一定会
恨咱俩的!

  女儿知道了也是干着急,她有她的工作,这次咱不知道要去多久,万一好了
那最后,万一不行了,记得见女儿来见我最后一面就行了……

  「你说什么呢!你一定会好,必须会好,你还要看着咱闺女穿婚纱!!~郝
春芳听丈夫这么一说,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沉重,眼泪哗啦啦流的更猛抽泣声变
成了豪陶大哭,再也没有了一点之前女强人的样子,如果可以,她宁愿什么都不
要,只要丈夫能安然无恙·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承受着这份压力,她感觉自己好绝
望,快要崩溃了!

  好,好,一定会好的,我想睡一会……

  似乎舒服了一点,江山困意袭来,有些昏昏欲睡·感觉到自己太过于失态,
短暂的发泄之后赶紧重新振作了一下,现在她不能倒下,要振作!

  方磊来电话………

  这么晚了他怎么来电话了…

  她轻轻起身,点着脚尖走出房间,眼晴已经红肿,没有了往日的端庄优雅·
……

  喂……

  阿姨你们在那?

  电话里着急的语气让郝春芳的心咯噔一下,想起饭店门口他拿着自己的包,
难道说……

  我,我和你叔叔在酒店准备休息了怎么了?「

               位置给我

  不用,挺晚了你不用过来,是清雯让你送东西吧,不用了我们啥也不缺·「

  郝春芳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不让对面听出一点异样·「阿姨,我知道你们
出国干什么,你位置告诉我,不然我就告诉清雯·」

  无奈之下方磊只能恰当的说一些狠话,当他听到温馨一字一句的把消息告诉
自时候,虽然并不是自己的父母,但他完全的感同身受,一切不明瞬间迎刃而解,
他现在只想找到他们,不能让他们老两口独自面对这个事实!

  「你别告诉她!

  果然!

  郝春芳着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擦着手机身体如落叶一般缓缓滑落在沙
发上坐立不安,脑袋里一片空白,眼泪顺着苍白的面颊滑落……

  「阿姨,对不起,我话可能重了,你告诉我位置,我现在过来!」

              十多分钟后·

  门铃急促的响起,郝春芳无力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方嘉
一路跑上电梯,撑着门框大口喘着粗气,两人短暂的对视了一秒,她缓缓转过身 ,
往里走去,脚步再也没有往日的轻盈,只有如灌铅般沉重……

  阿姨,叔叔怎么样?

  没有来得及脱鞋,方磊刚进屋就对卧室门口跑了过去,轻轻的推开门,门缝
中看到江山似平已经睡着随着门缝的闭合,卧室再次恢复漆黑……

  你这么知道……

  您包拉链没拉上,我当时碰巧看到的……

  「那你和清雯说了吗?!

  郝春芳背一下子离开了靠背,身体绷成弦,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如果清雯知
道了现在在这的就不会只有他了……

  方磊摇了摇头………

  好孩子,我们真,没看错你……

  郝春芳双目放空的看着洁白的天花板,现在有方磊这么个好女婿,这是她唯
一值得庆幸的事情了……·您打算一直不告诉她吗?

  「先瞒着吧,你叔叔不想让她干着急,实在不行,快到结果的时候再告诉她
吧,孩子坐……

  「那这样清雯会恨您的!」

  唉……

  郝春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是你叔叔的意思,他本来就没有陪伴她成长,现在,他怎么可能让自己成
为她的累赘,她要恨就恨我吧…·方磊懊恼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用手大力的抓
着头皮,事情都有两面性,他也不想去左右江山选择·可是现在,阿姨自己一个
人怎么能行……

  阿姨,我倍你们去吧。

  「不行不行,孩子,你心意我知道,这事怎么能让你去,不行,你在这好好
帮我们照顾清雯,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郝春芳一听连忙摆手摇头,这怎么可以,一来说这个女婿还没正式过门,二
来说他工作也很忙,年轻人有年轻人事情!

  「阿姨您听我说……

  方磊往前坐了坐他来的时候一直在想,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他就
不可能装作无事发生,江山现在这样阿姨自己怎么忙的过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
去帮一把,最主要的是他们是清雯的家人,那么也是自己的家人,不管结果怎样 ,
起码现在自己做不到就这样装不知道,以后自己也没有脸面再去见她了…

  您也知道我从小没有父亲和母亲一起长大,晚上看到你们一家三口抱在一起
其实我很羡慕,我爱清雯,所以很自然的就把叔叔也当作父亲看待,现在他有困
难,您觉得如果您是我,能当作无事发生,接着和清雯继续无忧无虑的谈恋爱吗?
我想您也不会看中那样的女婿吧…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您就把我当您儿子,我
只是想替清雯替您,做些什么。「

  听着方磊一句一句的话语,郝春芳心中一颤,最柔软的部位被狠狠的截动了
一下,刚才紧绷的情绪再也没有控制住,一滴滴眼泪流淌而出,她捂着嘴哭泣不
止……

  看到郝春芳的样子方磊心中也是不舒服,看到她,总感有清雯的影子,也许
这就是爱屋及乌吧…·「阿姨觉得惭愧,当时上大学那会,你俩刚好的时候我还
一个劲阻拦,孩子,阿姨真是有眼无珠,你是个好孩子,清雯的眼光没错,她嫁
给你我们真是一辈子都放心了……

  郝春芳抹着泪水感叹道,一把上前紧紧的攥住了方磊的手,只感觉自己当时
太狭隘了,想着自己女儿这么优秀怎么可以这么早就处男朋友定了性,还没仔细
挑挑,总是想着一山更比一山高,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真是有眼无珠,如果不是
清雯的坚持恐怕…·我不怪您,毕竟清雯那么优秀,您当时和我只是一面之缘,
很正常的。

  他确实从没因为这个记恨过郝春芳,反而很感谢她·孩子,你真是哎……不
知道怎么说了阿姨嘴笨,但是阿姨真的不能让你操劳,你有这句话,相信你叔叔
如果有个万一,也能心安的走了。

  「叔叔不会有事的,阿姨您不用劝了,我已经决定了,您什么时候走?

  方磊反握住郝春芳的手,表情坚定有力,在现在这个时候,再坚强也只是强
弩之末,她需要一个主心骨,她累了太久了……

  哎,好女婿,好女婿………

  郝春芳拍着方磊的手背,缓缓摇头……

  那我们安定好了,你马上就回来·嗯您放心!

  终于等到允许,方磊这才松了口气,好像从近日的迷茫中找到了新的方向,
让他再次干劲十足!

  那咱们保持联系,大概一周后吧,我提前手机上告诉你……

  郝春芳无比肯定的点了点头,现在,眼前的方磊已经彻彻底底的获得她的肯
定,这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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